此处流年觉

——闲话铁城城墙遗址

黄衍增

见证了香山历史，穿越时空留至今天的一段铁城古城墙，充满沧桑感，令人怀旧。特调寄“桃源忆故人”填词一首。

词曰：月山犹剩东门廓，古树高盘根索。留得铁城斯角，未被沧桑略。虽经百载风霜剥，旧垛尚坚如昨。回首香山源络，此处流年觉。

香山故城名铁城，元代建，明代洪武二十六年作砖城。四门，南曰阜民，东曰启秀，北曰拱辰，西曰登瀛。

东门左侧这段城墙垮月山而过，城外陋巷沃野，城廊高居临下，恰好成了瞭望台，高台与不远处的莲峰山群峰遥相呼应，莲峰山麓的学宫和学宫前的晒经台于此一览无遗。这段跨山的高城墙上，当时生长着数株高大的细叶榕树，这几株大榕树不但枝繁叶茂，而且树根特别发达，多处从城墙上沿墙而下，盘索到地面。故此，这里除了是城防要地外，更是铁城的一处景观。

1922年至1923年6月，邑人吴铁城当选为香山县首任民选县长。在任期间，着眼于当时已兴起的社会变革中的经济建设，遂倡议拆除铁城城墙，修建马路，扩大城区。又修建城外公路，开通县城与周边的联通路网。此举被称为“铁城拆铁城”，成了本土史话。

当年拆城墙时，可能为保护那几株大榕树，把树根盘索着的约六十米长的城墙也同时留了下来，直到今天，成了香山古城唯一的遗迹。

对于这段古城墙，我并不陌生。因城墙内根曾是市一中东操场（足球场），我1964年到此处入读高中，1966年毕业，继留校待业至1968年。几年中，与几位同学住在学校寿山里校门的传达室，夜晚我们与一位住校校工一起为学校关门上锁、留意校区夜况。在这段古城墙下渡过了四年多的日日夜夜。

古城墙上的浓密榕荫是非常吸引人的，放学后或周末休课日，常与几位舍友攀爬到城墙上，坐在树头看书、聊天、纳凉。故此，榕树与城墙连成一起，荫蔽根索之景况深深地留在了记忆中。

两年前，偶然想起了这段古城墙，作诗写画之激情随生，由于印象深的缘故，虽然离校几十年没有专程去寻看旧景，但寂寂地留在僻静的月山里的这段古砖斑驳、树盘根索的城垛顷刻间便在我的笔下跃然笺上。

于是乎，又成就了一幅记下流年的诗书画作品（如图）。

己亥新春于若如斋

作者画作